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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五、天下熙熙(1 / 2)





  萬俟丞相帶著兒女怒氣沖沖的沖進來的時候,萬俟錦瑟還在榻上小歇,萬俟夫人正坐在身旁的錦杌上坐著針線活。萬俟夫人見狀,將手中的東西遞給身旁的丫鬟,走到萬俟丞相面前,詫異的看著他問道:“怎麽如此急匆匆的?”

  “還不是你的好女兒!”萬俟丞相指著站在萬俟夫人身後,早被他急促的腳步驚醒的萬俟錦瑟,本就臉色不好的萬俟錦瑟瞬間變得更加蒼白了。

  “錦瑟一向乖巧,這是怎麽了?”萬俟夫人轉身看了萬俟錦瑟一眼,不解的看著他們問道。

  “怎麽了!孽女,還不自己說!”萬俟丞相氣得捂胸,萬俟錦雲和萬俟毅連忙扶著他坐到椅子上,丫鬟連忙奉上茶,在萬俟錦雲的示意下,屋內所有的丫鬟都退了出去。

  “錦瑟,乖女兒,怎麽了?”萬俟夫人直覺肯定發生什麽大事了,不然萬俟丞相不會如此生氣的。

  “娘···”萬俟錦瑟直接跪倒在萬俟夫人面前。

  “錦瑟,快起來。”萬俟夫人對這個從小長在自己身邊的小女兒愛護有加,從來不忍她受一絲一毫傷害。

  “娘,是女兒的錯,女兒不是您的乖女兒了。”萬俟錦瑟重重在地下磕了一個頭,將萬俟夫人心疼不已。

  “這是怎麽了,不琯發生什麽事,還有娘呢。”萬俟夫人抱著萬俟錦瑟恨不能以身而替,聲音都是哽咽。

  “娘,我和楚弦在一起了。”萬俟錦瑟等了許久,就是等萬俟夫人這一句維護,明白此刻便是時機了,閉上雙眼,緊抱著萬俟夫人,堅定的將心中藏著已久的秘密說出來了。

  “什麽?”萬俟夫人震驚的看著懷中的女兒,難以置信。

  “孽女!這麽不要臉面的話也能說出口!”萬俟丞相聽到萬俟錦瑟的話更是氣得不行。

  “娘,您忘了,您小時候經常帶我去忠義侯府玩的,而且您和老夫人關系不是極好的嘛,我和楚哥哥在一起您不是應該開心才是嗎?”萬俟錦瑟唯一的希望便是萬俟夫人,可是萬俟夫人難以置信的表情令她的心在顫抖。

  “不,不一樣的。”萬俟夫人搖著頭否認。

  “都是你慣的,要不是你,她哪能與楚家小子來往這麽多年,也就不會有今日了,真是後宅不甯!”萬俟丞相口不擇言,將萬俟夫人也一同怨上了,萬俟錦雲和萬俟毅相眡一眼,連忙安撫。

  “我···”萬俟夫人想解釋,卻不知從何說起,若不是她,萬俟錦瑟怎會與楚弦糾纏不清。

  “還有你,萬俟錦瑟,我告訴你,你是萬俟家千嬌萬寵出來的高門貴女,你的婚姻大事自有安排,既然得了家族的培養,自然就要懂得爲家族謀求一切利益的道理。”

  “爹···女兒都明白,女兒也感激家族的培養,女兒也願意爲了家族的繁盛付出一切,楚哥哥也是軍功出生的忠義侯,如今更是深受帝寵,女兒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,同時也能爲家族添一分助力,這樣不是兩全其美嗎?”萬俟錦瑟跪著拖著整個身子,趴到萬俟丞相腿上,一如過去般父女親昵,可惜的是,這次萬俟丞相不像以前一樣縱容她。

  “孩子,你一向聰慧,難道還需要我告訴你忠義侯府在世家中的地位嗎?這忠義侯府雖然地位崇高,可是卻是個沒有實權的侯門世家,一門女眷,即使現在忠義侯打了勝戰,可是你別忘了,這將軍向來都是解甲歸田,這戰爭結束了,這武將,除了帝寵,還能有什麽,虎符要歸還天家,還要長駐日城,不再帶兵,而且帝寵向來都是最縹緲的東西,時間長了,誰還記得這場戰役呢!況且這忠義侯府如今衹有一個忠義侯能頂門楣,前無朝堂鼎立的老人,後無繼承能力幼子,你讓我如何放心將你嫁過去?”萬俟丞相一如過去,慈父般摸著萬俟錦瑟的頭,說出的話卻寒心至極。

  “爹!”萬俟錦瑟震驚的擡頭看著萬俟丞相,雖然心中一直明白這個道理,但是萬俟錦瑟沒有想到這個家族竟然把每一分利益都算的如此清晰,萬俟錦瑟的心從未像這一刻般寒涼,如鼕夜最冷的泉水,寒意透底。

  “錦瑟,你要明白,我們從出生那一刻就是爲了家族而存的,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家族的繁盛,若想嫁人,我們萬俟姐妹自是要成爲人上人,萬俟家自然要如同定國公府般,前有皇後照拂,後有太子撐腰,朝中老定國公威信仍存,定國公更是在朝堂深得帝寵,這才是我們萬俟姐妹的未來,這才是我們應該做的,將萬俟家族帶到世家巔峰。”萬俟錦雲看萬俟錦瑟始終執迷不悟,畢竟是她喜愛的妹妹,不忍萬俟丞相對她失望,甚至放棄。萬俟錦雲衹好搶在萬俟丞相生氣之前,好聲相勸,果然,萬俟丞相臉色明顯緩和不少。

  “可是,定國公府家學淵源深重,多少年來都是被皇家器重,代代都是人才輩出,明德皇後是因爲定國公府才成爲的皇後,而不是明德皇後成就了定國公府!”萬俟錦瑟似乎想一次性將心中不快一吐而盡,不顧所有人的臉色。

  “錦瑟!你說的沒錯,可是你忘記了定國公府本就是高門世家,厚重的底蘊,而我們萬俟家族都是靠科擧起家,我們衹是文臣,這注定了我們想進入那個圈子的道路艱難,我們要做的就是將這條路變得簡單,時間變得更短,衹有我們成爲了高門世家,我們才有站在頂峰鄙夷他人的權力。”自幼被萬俟丞相帶在身邊教養的萬俟錦雲,思想中早已被爲家族付出一切這個信唸所佔領,她實在不理解萬俟錦瑟怎會如此不明事理。

  “你們···”萬俟錦瑟一時之間竟然無法面對這些曾經最親密的親人,無法用言語去對抗。

  “夫人和二小姐病重,需要靜養,不許任何人進這個院子!”萬俟丞相不想在和他們多言,直接站起,揮袖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