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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节(1 / 2)





  魏泽点头,却忍不住低呼了一声。

  魏熙蹙眉:“怎么了?”

  魏泽道:“腿疼。”

  魏熙心中一凉,姑射奴早已跑的不见踪迹,那只狼一看便不是寻常,眼下侍卫已是露了颓态,她一个女子带着个伤了腿的孩子定是跑不远的,她四处寻视了一番,目光定在前面一株枝干繁茂的歪脖子树前,当机立断抱起魏泽向那处去。

  魏泽清楚魏熙的打算,到了树干下,魏熙勉力将魏泽举起,不必言语,魏泽便抬起胳膊攀上了树干。

  魏泽上去后,对魏熙伸出手:“阿姐快些。”

  魏熙点头,看了一下那歪脖子树干到地面的高度,便没有理会魏泽的手,自个抱着树干往上爬,可惜魏熙太过高估自己,她养尊处优的,路途远些都是要坐步辇的,更何况爬树,好不容易寻到落脚点,再往上还有三尺有余才能攀上树干。

  魏熙眉头蹙起,眼角余光扫到那狼一跃而起,张开血盆大口,尖锐的牙齿咬断了侍卫的脖子,霎时鲜血四溅,场面很是血腥,不过魏熙却来不及恶心,只剩一个侍卫了,她得赶紧上去,她抬手抠住树皮,娇嫩的手掌被粗糙的树皮磨出血都恍若未觉。

  等双脚都踩在那截凸起的树杈上后,她探身,伸手扒住树干,正此时,有马蹄声传来,透过稀疏枝叶,她能看到魏潋一马当先。

  看着魏潋,魏熙的心安稳了起来,可就在此刻,异变突生,那只狼越过侍卫,化作一道灰色光影向她扑来。

  “阿姐!”

  魏熙神色一凝,知道自己的速度比不上那狼,一手紧紧抱住树干,一手忙抽出了腰间佩刀,那狼过来时,魏熙紧贴树干,握着刀狠狠往下戳去,那狼灵巧躲过,一张嘴咬住了魏熙的袍子,魏熙尚且来不及挥刀斩袍,便被那狼从树上扯了下来。

  落地瞬间,魏熙忍着失重的不适,抬着佩刀往狼脖子上割去,到底力气不济,只划了一道口,她便砸在了地上,魏熙咬唇将痛呼声吞入腹中,举刀再刺。

  再撑一会,只要几息,魏潋就来了,她便无事了。

  魏熙越发来了狠劲,一咬牙将刀插入了狼的眼睛里,狼哀鸣一声,鲜血溅在魏熙面上,温热腥臭,红的刺目,给魏熙明艳的面庞更添一股狠到骨子里的煞气,不过那狼却是没被魏熙煞到,它一抬爪子,便对着魏熙的头脸挥下。

  这只近在眼前的爪子很大,泥污混着鲜血,尖锐的指甲中还勾着血肉,让人看着便恶心,魏熙手上用力,戳在狼眼中的刀狠狠一搅,她就算死也不能死在这么恶心的东西底下。

  狼吃痛,爪子落偏,拍在魏熙脸侧的草地上,魏熙松了一口气,正想用刀穿透它的脑壳,却不想这狼很是耐活,一低头,张口对着她的脖颈咬来。

  狼口中的恶臭传来,刺激的魏熙闭上了眼睛,她知道,自己躲不开了。

  “阿姐!”一声呼叫伴着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。

  魏熙猜到是魏泽跳了下来,心中不由恨他傻,他下来有什么用,不过是跟着她一块死罢了……不,也未必,她听到了魏潋的脚步声,他来了,至少魏泽死不了了。

  魏熙如此想着,却觉身上一轻,她蓦然睁眼,竟是魏潋赤手空拳的将狼扑在了地上,一人一狼纠缠再一起,一时看不出谁胜谁劣。

  只是狼有利齿利爪,魏潋又有什么,他紧紧扼住狼的脖子,不敢有一刻放松,甚至连分神去拔插在它头颅上的刀的时间都没有。

  魏熙眉头紧蹙,回头催促随魏潋来的侍卫:“你们快些!放箭呀!”

  侍卫持剑赶去,当先一人举弓拉箭,看着和狼纠缠在一起的魏潋,却不敢放出。

  魏熙看着眼前的场景,心急如焚,却见魏潋动作一滞,她看的分明,是那狼一爪子挥在他肚腹上,魏熙爬起来趔趄着往魏潋处奔去:“六哥。”

  “无事!”魏潋说罢,一翻身将狼压在身下,双手用力,拧的狼的颈骨咯咯作响,竟生生用手将狼的脖子掐断了。

  掐断之后,魏潋一手仍旧按在狼脖子上,一手捂住魏熙先前插在狼眼睛里的刀,一用力,将狼的头颅对穿,牢牢钉在了地上。

  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后,魏潋才捂着肚子从狼尸上翻身下来,一抬头,便见魏熙怔怔看着他的肚子,魏潋一顿:“害怕?”

  魏熙摇头,忽的反应过来,忙从身上翻帕子,却没翻到,魏熙急了,又去撕袍子,想要给魏潋包扎,可却怎么都撕不下来,魏熙看着染了灰和血渍的袍子,眼泪忽的掉了下来。

  魏潋一叹,在衣服上蹭去手上血渍,轻轻给魏熙擦眼泪:“别哭了,没事。”

  魏熙摇头,不敢去看魏潋血淋淋的肚子,只看着魏潋苍白的脸:“怎么没事,都……”

  魏熙再也说不下去,蓦地偏开头对随魏潋而来的侍卫喊道:“还不快给殿下包扎。”

  候在一旁的侍卫闻言忙上前给魏潋包扎,魏熙看着侍卫,好似找到了发泄的途经,一面哭一面喝道:“你们是傻子吗?没有弓箭吗?干嘛让当主子的跑到前面赤手空拳的拼命,受伤了也不包扎,要你们这些侍卫有什么用!”

  魏熙虽在训斥侍卫,可训着训着一双眼却是移向了魏潋,等说完后,已经是泪流满面,泣不成声。

  魏潋低叹一声,替魏熙将散乱的头发别在耳后:“我怕你出事,一时想不了那么多。”

  魏熙再也说不出话来,只拿一双泪眼看着他,魏潋无奈,又替她擦眼泪。

  眼下无药,侍卫也只是草草包扎,包扎好后便退到一边,魏潋拍了拍魏熙的肩:“起来了,再不走不死也得死了。”

  魏熙忙从地上爬起来,伸手扶起魏潋,嘴上却气道:“不许胡说,你不能死,你说好了要陪我一辈子的。”

  “好了阿姐,别闹了。”魏泽见魏熙和魏潋气氛暧昧,忍不住出声打断:“六哥的伤得快些回去包扎。”

  魏熙抬手擦掉方才又流出来的眼泪,偏头看向魏泽:“你的腿怎么样?”

  魏泽幽幽道:“阿姐终于想起我来了。”

  魏熙一顿:“我……”

  魏泽抬手让侍卫抱他上马,坐到马上后,他道:“比不上六哥,还是快些走吧,一会万一又钻出狼来呢?”

  魏熙点头,看着地上的狼尸眉头紧紧蹙起。

  ————

  等回去后,魏熙才知道原来皇帝这里也闹腾了一场,待知道皇帝无事后,魏熙放下心来,命人唤来苏井泉给魏潋诊治。

  苏井泉听到传唤时正在给一个被咬了腿的勋贵看诊,他闻言,告罪一声,将手中活计交给徒弟,便快步走了。

  等他到了魏潋的营帐时,只见魏潋面色苍白的躺在穿上,肚腹上的血透过随意包扎的布料渗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