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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4节(1 / 2)





  火车停运,他们只能半道下车,窝在了这个连个名字都没有的小地方。

  老蚁是他花高价雇佣的一个当地的向导,每天给他们带些外界的消息,弄些吃喝,一开始他们并不算急躁,只当运气不好,唯一能做的,也只有等风雪停下来后,火车重新启运。

  否则,这样一片触目全是白茫茫的地方,实在是插翅也难飞。

  只不过,叫他们都没想到的是,这风雪居然一吹就吹了一个来月……还没有要停的意思!

  孙水镜知道这两天陆安睡的有些不踏实,屋子小,他破天荒的也便只能和他挤一个屋里歇,半夜他睡在火炉旁的地上,常听见床上的男人辗转不住。

  有时候一大早醒来,就见他立在窗口,手指上夹着烟,默默看窗外的雪花。

  直到昨夜,他正睡的迷迷糊糊,突然就听男人从床上一下翻身坐了起来,赤脚下地走到他跟前,踢了他一脚。

  炉塘中红彤彤的火苗映着他一双眼睛,把那蛋青样的眼白棋子黑的瞳仁统统都映红了一片,他低头对他说:“我梦见芃儿了。”

  谁?

  一开始孙水镜没反应过来,楞了几秒钟,才知道他说的是“少夫人”。

  他在他身边坐下来,一只手的手指插进头发里,对着火塘喃喃:“这两天我心里头不肃静,总觉得国内有事。”

  孙水镜想开口劝他两句,毕竟任谁,被困在这么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冰蛋子样的地方,时间一久,都会胡思乱想。

  他们已和外界断掉音讯很久了,听老蚁说最近的邮局的房顶被雪压塌了,人早跑没了,也根本没人管,风雪太大了,只能等老天爷作停了才能再慢慢恢复。

  他只能劝慰他:“少夫人现在在日本,怕是也快新学期了,说不定等你一回去北平,案头上满满的摆的都是她的信。”

  他顿了顿,又加了句:“快了快了,你看这年都过完了,眼看着就开春,我就不信这老毛子的西北风能刮上一年!说不定,明个就停了。”

  外面的风还在肆虐中,但是窄小的木屋里很暖,男人坐在地上,面朝炉火,火光把他俊美的侧颜镀上了一层流动的红光,他眼睛一眨都不眨,长久,才咬牙低语一声:“但愿如此。”

  第八十九章婚礼

  第八十九章婚礼

  

  韩公馆宽敞的会客厅里,沙发桌椅都被搬走了,大厅里挂着镶有彩龙的大幅红绸喜幛,显得颇喜气洋洋,四周悬垂着大型的绘花纱灯,天花板中央一具色彩绚丽的大吊灯,即便是白天,也是光彩流泻,金碧辉煌,把个边边角角都照了个亮堂。

  厅内四处特意摆设有很多鲜花和绿色的棕榈,衣着整洁的下人们在其中不住穿梭,宾客并不算多,满打满算二十来人的样子。韩母坐在中央的太师椅上,一袭庄重的暗红锦缎中式裙袄,衣摆刺绣着荷花的纹饰,满头银发被一根玉簪绾的纹丝不乱,掌心擎一柄黄花梨木的龙头手杖,尤为的端庄华贵。

  老夫人之前虽在医院住了十几日,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,今个精神瞧着格外矍铄,正笑微微的和韩氏长老的宽叔低声交谈。韩母韩夏氏其实在家门中极有威严,只是轻易不露面,这回操心主持独子婚礼大局,韩家的后辈们便纷纷上前来请安,抢着给老夫人道声恭喜。

  林初阳正站了韩林凉身旁,他既然一定要来参加婚礼,韩林凉索性便请了他做自己的男傧相,两人一个一身黑色礼服,一个一身白色西装,都是长身玉立的模样,都极其养眼。

  亦岩脚步轻轻靠过来,紧绷的面皮上还残存着丝可疑的红,低声报备:“姑……婶婶说,她那边已经准备好了。”